2012年4月13日 星期五

「日記」房。



2012/4月/士林王家

台北回來一直在整理荒廢近一週的工作室事務,整理完畢天空魚肚白。
有些事情我現在不分享,那我想就石沈大海了
(就像我日前寄給美女的自介信都沒有收到回信一樣意思)

Here we go.(沒拼錯吧?)
今天我們開心點談吧
:)


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把一種"消費"無限上綱成是一種""
所以我至今都是說自己"比較關心"土地議題而已。
而我想說的是我並不是特地去士林王家吃便當的,
事實的真相是:「我約了一個未曾真實謀面過的同性網友吃飯」
如此而已,相當合理吧!就像你拆了一個你未曾謀面人的家一樣,純粹的合理。

我想整個士林王家都更案至今有著太多紛擾,
王家門外那屬於樂楊建設的圍籬上除了一堆怒、
狗官、好好拆貼紙之外;還有我偶像閃靈主唱freddy的勁照(再度離題),
而在這些之外,就在圍籬邊,有一張厚紙板上頭還有一份王家時間軸、
疑點分析表,這些都不是主流媒體會看見的,就像上空秀要親眼看一樣,
想感受如同胸部洗臉醒腦的感覺的話,請親臨現場。

這一篇要跟大家分享的,不是政治紛擾、不是鄉愿民情、不是多數暴力、
更不是我的便當好不好吃。而是,所謂的"房子"是什麼。

我們的"房子"是新落成的,屋齡才三年,如同初世幼獸一般的年輕,
因此它並沒有相當濃厚的"人味",你可知道,三年的房子,
就連廚房都是不會有油漬的,甚至你細聞,
鼻間都還有著"油漆套水泥"的淡淡混雜味道。
沒錯,這就是一間單純的"房子"

我們在三年前的農曆正月十八入厝的,當時入厝的時間是凌晨四點,
負責看入厝時間的是我們家老相好,媽祖林默娘小姐,
其實我是覺得祂在整我們啦(大笑)。
可是我猜跟我年紀相當的人一定都沒入過厝吧,
入厝就是要一個人拿著一樣東西進房子(因為象徵要一直帶東西回家)
就連我家的貓呼扣,身上都有個小紅包呢,那你們知道我分配到什麼嗎?
一尊財神爺,別笑,我爸揹著鐵炒鍋,就像七龍珠裡頭的龜仙人一樣。

p.s.我覺得呼扣當時一定是偷揹老鼠,因為他現
而在這些之外,就在圍籬邊,有一張厚紙板上頭還有一份王家時間軸、
疑點分析表,這些都不是主流媒體會看見的,就像上空秀要親眼看一樣,
想感受如同胸部洗臉醒腦的感覺的話,請親臨現場。

這一篇要跟大家分享的,不是政治紛擾、不是鄉愿民情、不是多數暴力、
更不是我的便當好不好吃。而是,所謂的"房子"是什麼。

我們的"房子"是新落成的,屋齡才三年,如同初世幼獸一般的年輕,
因此它並沒有相當濃厚的"人味",你可知道,三年的房子,
就連廚房都是不會有油漬的,甚至你細聞,
鼻間都還有著"油漆套水泥"的淡淡混雜味道。
沒錯,這就是一間單純的"房子"

我們在三年前的農曆正月十八入厝的,當時入厝的時間是凌晨四點,
負責看入厝時間的是我們家老相好,媽祖林默娘小姐,
其實我是覺得祂在整我們啦(大笑)。
可是我猜跟我年紀相當的人一定都沒入過厝吧,
入厝就是要一個人拿著一樣東西進房子(因為象徵要一直帶東西回家)
就連我家的貓呼扣,身上都有個小紅包呢,那你們知道我分配到什麼嗎?
一尊財神爺,別笑,我爸揹著鐵炒鍋,就像七龍珠裡頭的龜仙人一樣。

p.s.我覺得呼扣當時一定是偷揹老鼠,因為他現在幾乎天天抓老鼠回來!

當時我爸媽太緊張(這是他們倆第一棟房子),所以他們緊張到夜不成眠、
日不成事活像個喪屍,結果拎杯全家人準時在凌晨兩點站在我們未來的房子面前,
幹嘛?看房子。就像你玩太晚回家,老媽把你鎖在門外一樣,
你就這樣看著一間新的房子,裡面燈光沒亮、窗簾沒拉、靜謐的像幅畫,
抬頭看著那間房子,總覺得心裡頭,充滿踏實。

「我知道!這是HOUSE....」假掰的我開始繞英文。
「現在是HOUSE,入厝之後、有了人、有了記憶、有了生活,
  它就是family了」我姊如此說道。

房子是一個財力的證明;而家庭卻是記憶的延續。

財產本來就是可以重新追尋的,但記憶是需要憑依的,
失去了那牆壁上的身高刻痕、電燈開關旁邊那些黃黃髒髒的油漬,
記憶可是會隨之崩裂的。這些記憶沒有人賠的起。

--

今天我來到王家,我一個人先行探路,
走到王家門口看見裡面坐著一群長髮大鬍子哥差點沒腳軟,
因為他們看起來很兇,我只好假裝自己只是走錯路的傢伙,
就這樣走過去又走回來,一次、兩次、三次我倒把一些文宣都看完了,
也聽了當地駐守學生跟行人解釋的內容三次了,
我發現他們不管是跟阿伯講解還是跟短裙濃妝辣妹講解的時候都一樣賣力、認真,
我相當佩服!因為如果是我,我一定叫阿伯自己看文宣,
然後約辣妹去有冷氣的咖啡廳說個三天三夜。

接著我約的人到了就一起去買便當,我們駐足在一家牛排館前面看著菜單,
裡頭的中年店小二(?)大哥立馬出門迎賓,
嘴裡直說:「客倌~客倌~本店備有上等女兒紅,昨日剛宰老黃牛,
何不進來一探究竟?」此時我約的人說著:
「哈哈哈~好!哈哈哈~就讓我入內探探虛實,吳兄,您先請!」
我心裡面想說幹你們兩個是走錯棚還是步步驚心看太多,以致四爺上身了!?
點菜之間,大哥一再挽留我們留店食用,直說這裡燈光美氣氛佳,
隔壁桌的阿妹子群子還穿得短短呀!不留十足可惜,
可我們二位雖不自稱大俠,但一句:「國難當前,此時豈能浸淫兒女私情!」
就逼得店小二大哥啞口無言。正當我欲繼續分享我的霸業時間表之時,
小二一句:「三百四,櫃檯結帳....」草草結束這場會戰,
我們兩人就像LOL技能沒放完就被送進溫泉泡一樣,低頭失意的奪門而出就往王家走。

總之兩個二楞子,一胖一瘦都很俊俏,一人提著出門六日行囊(很重),
一人提著兩份牛排便當套餐,佇立在王家門前,我推推他、他推推我,
誰也不敢先開口。最後在駐守當地學生抬頭與我四目相交之時,我開口了。

「那個...請問我們可以進去嗎?我們想在裡面吃便當!」我怯生生的低頭說著。
「蛤???」該學生大聲的應了一聲,眼睛瞪著大大的、嘴巴慢慢張開。

「拜託....」不知道為什麼,拜託兩字就這樣一瀉千里脫口而出,或是我是M命格(?)
..........」這學生沈默了.....

「這是我們兩個的心願....」幹說完這句我真的好想死XD
「喔喔...好阿好阿...當然可以...

就這樣,
我就在我第一次見到的王家裡頭吃便當,
對面坐著的是我認識四五年卻第一次碰面的網友。

這很奇幻吧,我這樣覺得。

--

我們兩人就這樣吃著牛排便當,一直聊著天,很快樂的一次晚餐聚會。
而佇留當地的學生也開始煮麵條,可是我覺得他們廚藝很生澀,
期間我數度想站起身,穿上我的特級廚師制服來幫他們煮煮麵條。
可我仔細聽著、聞著,我發現有好多聲音在這裡,就在這已成廢墟、
四處殘土破牆的王家地上。

「啦啦啦~~啦啦啦~~」那是老者起頭的歌聲。
「阿阿阿~~怎麼這樣?」那是煮飯妹的困窘。
「喔喔喔~~燒焦了啦!」那是長髮男同學的驚訝發現。
「來喔來~~吃飯了喔!」那是每個家庭裡面都會充滿的喜悅。

這裡的聲音就像時間軸被打亂的情緒一樣,
每一個家庭都有可能遇到的記憶就這樣隨著聲音流出,
而天邊時常傳來捷運呼嘯而過的聲音;那是台北市第一條捷運、
是台北市足以被稱為"天龍國"的鐵證之一。

它從南到北,切割了台北市;它傳出的聲音,此刻也切著王家人原本平靜的心靈。
這一群人,在藍白相間的遮雨棚下,發出窸窸窣窣的吸麵聲、發出交談的聲音,
混著不時傳來的機械電車聲,一整夜。

我先前拍影片的時候認識一個收音師,他會一個人進入一間房子、
進入一個環境。手中握著那裝上飛船、布套的麥克風,
收著那些環境自然的聲音,有一天在拍片休息的閒聊中,
他對我說:「每一間房子,都有自己的聲音;
每一塊土地,都有自己獨一無二的聲音。」

可是誰能聽到?對那些人來說,往王家的路,早就不是往家的路了。

--

揮手向駐守學生道別時,他們熱情的說垃圾可以留下來沒關係,
我很想接"那我可能就回不了家囉!"可是想想這裡似乎不流行黑色幽默,
於是我們兩個就此踏上歸途。當往高雄的阿囉哈客運在國道一號奔馳時,
我一直想著一首兒歌。

「王老先生有塊地呀,一呀一呀唷~」
「王老先生有塊地呀,一呀一呀唷~」
「王老先生沒了地呀,一呀一呀唷~」

永不停止卻悠然淡漠的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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